长者的好运符在哪换,你知道的史上最厉害的捡漏是什么?
显而易见的答案就是,印度作为一个国家的成立,完全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捡漏。巴霍巴利王
从历史上来看,在印度次大陆上,即使是在孔雀王朝,笈多王朝和莫卧儿王朝等所谓的印度统一王朝时期,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统一过,即使印度在英国殖民者到来前,在历史上从未实现大一统,只有印度一大堆的邦,因此说“印度从来不是一个国家,而是一个地理概念”。
现在的印度人第一个要感谢的,就是英国人侵略了印度莫卧儿王朝后期众多的土邦,正是由于英国殖民者通过战争,才完成了基本统一的印度,建立了统一由东印度公司管理的英属印度。
二战以后的世界格局发生重大变化,1947年英国人撤出南亚次大陆,印度才得以独立。在印巴分治后,1950年1月26日,印度共和国成立,为英联邦成员国。但是这还不算完,实际上当年在印度次大陆殖民的不止英国人,还有法国人和葡萄牙人。1954年通过谈判,印度才从法国人手里拿回了殖民地。
而印度人第二个要感谢的就是苏联。葡萄牙在1510年就占领了现在的印度果阿邦,在殖民了400多年后,随着印度的独立建国,从1950年开始,印度就要求葡萄牙撤出印度次大陆,但是葡萄牙是北约成员国,在美国支持下,葡萄牙拒绝归还果阿。在1955年爆发的果阿独立运动,遭到葡萄牙政府镇压。
1957年印度发生粮食危机,苏联成为了力挺印度的国家,开始对印度进行援助,美国担心印度和苏联结盟,于是美国也开始给印度援助,这样一来不但提高了印度的国际地位,而且让印度看到了希望。因为尼赫鲁的不结盟政策,在1961年的第一次不结盟国家首脑会议上,各个发展中国家纷纷支持印度。
1961年11月,联合国通过了谴责葡萄牙不遵守联合国决议的议案,而这时的美国投了赞成票。不值一提的果阿战争在36个小时就结束了,印度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胜利。
于是在这种复杂的国际背景下,从未失败过的印度民族主义情绪开始狂热起来。印度自持有美苏两大帝国的援助与纵容,而且将自己视为英属印度的继承者,并为了恢复英属印度的版图,开始延续在亚洲的扩张政策。可以说在搅屎棍英国埋下印巴分治这个大坑以后,印度从独立开始,就以其庞大的块头,开始不断地与周边的巴基斯坦、不丹、锡金、斯里兰卡等国开战,虽然屡占上风,但是掩盖不了印度自身不足的问题。于是,发生在1962年的中印战争,才给狂妄自大的印度好好的上了一课。虽然这一次吃了亏,但是贼心不死的印度在边界上的小动作一直不断。
马克思在《不列颠在印度统治的未来结果》一文中有过非常准确的论断:“印度社会根本没有历史,至少是没有为人所知的历史。我们通常所说的它的历史,不过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征服者的历史,这些征服者就在这个一无抵抗、二无变化的社会的消极基础上建立了他们的帝国。”
农村邻居红白喜事相撞都是怎么办的?
感谢邀请
不管是在农村还是在城市,这种情况还真能碰上。
比如说路口有迎亲和出殡的两支队伍,谁先让谁?
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死者为大。通常这样的队伍相遇,迎亲的一队靠在一边让出殡的先走,在出殡队伍行进的过程中要鸣放鞭炮,直至全部送走。而且宾客嘴里要说见棺发财。
如果是在同村相距不远或者近邻遇到这样的情况,红白事的双方要充分的考虑两边人的感受,比如双方音乐的声音,或者气氛的布置等。这个时候一般都是由当地德高望重的人出面协调。
如果对方是喜寿,这边倒还好说,两边各办各的,动静小点就行。如果是突发或者别的,就比较忌讳。具体每个地方的风俗有所不同,但既然都在一个村子又离的比较近,大多都是亲戚,如果是近亲,则会有冲喜的说法。就是看不行了,让新人先办事,也就是提前婚期。
王安石春日七言绝句?
《春日》冉冉春行暮,菲菲物竞华。
莺犹求旧友,雁不背贫家。
室有贤人酒,门无长者车。
醉眠聊自适,归梦到天涯。
“贤人酒”“长者车”均是典故,分别指浊酒、长者拜访的车辙。
整首诗的意思是:日子慢慢到了暮春,植物竞相开放,一派繁华。鸣叫的莺鸟好像在求唤旧友,栖在梁上的燕子也不嫌弃人家的贫贱。我家里有的是浊酒,门外没有长者拜访的车辙。喝醉了就仰头睡觉,在梦境里去遨游远在天涯的人生之梦。
到底看上贾家和贾宝玉什么?
《红楼梦》里的薛姨妈,不仅是个精明的女人,还是个爱孩子的慈母。她会为了把女儿嫁入贾府而等候多年,那一定是贾府和宝玉身上有她需求的价值。
在薛家人眼里,贾府是大官富贵之家,即便后来出现了经济困顿,仍然值得攀结第五十七回,宝钗见岫烟裙上有一块碧玉佩,知道是探春赠送给岫烟之后,宝钗说:“但还有一句话你要知道,这些装饰原出于大官富贵之家的小姐,你看我从头至脚可有这些富丽闲妆?”宝钗说贾府是“大官富贵之家”,代表着薛家人对贾府的定位。
贾府的贾演、贾源兄弟因军功封爵,一门双公,这等的恩宠荣耀,放之宦场难有匹敌。
就“大官”论,宁荣二公功名奕世,爵至超品,是妥妥的“大官”。现如今,贾赦袭一等将军,似乎只是个闲职,而贾政不过是个五品的工部员外郎,贾府还当得起“大官”一说吗?照我看,还当得起,这并不是贾府的整体实力的体现。
孙绍祖的祖上因有不可了结之事,希慕宁、荣之势,拜于门下。孙家是个例子,透过这个窗口,我们可知,当日希慕宁、荣之势而拜于门下的还有不少。这些家族受宁荣二公的恩惠提拔,无形中就成了贾府势力中的一部分。
贾府这些年也没闲着,一直都有培植自己的势力。第十五回,凤姐夜宿铁槛寺,净虚师太请求凤姐帮张家退婚。凤姐收了三千两银子,令来旺找主文的相公,假托贾琏所嘱,修书一封,找上长安节度使云光。这云光久欠贾府之情,立即就把这事办成了。
长安节度使云光也和孙家一样,可以作为一个窗口,以窥见贾府培植的人脉势力的真相。另外还有贾雨村、傅试,都是依附贾府的势力行走于官场,也是贾府的力量。
贾府有自己的党羽,和四王、六公及诸多高官显贵、王孙公子有密切的往来,这也是贾府的力量。
说完大官再说富贵。“贾不假,白玉为堂金作马”,护官符上这句话,把贾府的富贵豪奢都告诉了我们。
贾敏是贾府的女儿,嫁入同样是钟鸣鼎食之家、书香继世之族的林家。就是这个有四代列侯积累的林家儿媳,告诉女儿黛玉说:“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。”在黛玉的眼里,贾府的“三等仆妇的吃穿用度已是不凡”。可见贾府的富贵排场,胜过许多侯门之家。
第五十三回,贾珍问尤氏,春祭的恩赏可领了没有,说:“咱们家虽不等这几两银子使,多少是皇上的天恩。”又说:“除咱们这样一二家之外,那些世袭穷官儿家,若不仗着这银子,拿什么上供过年?”
普通世宦之家指望着春祭恩赏银子上供过年,而贾府则是“不等几两银子使”。贾府人自个儿也有“与别家不同”的自豪和优越。
在习惯上,贾府自家人和外面的人,都将贾府看作是富贵之家。
“丰年好大雪,珍珠如土金如铁”薛家不缺银子,难得的是像贾府这样既是“大官”又不缺银子的。
元春晋升为贤德妃以来,贾府的银子哗哗地向外流。先是斥巨资兴建大观园,接驾省亲,后几年,每年都赔进几千两银子,把贾府折腾穷了。
第七十八回,王夫人劝宝钗仍搬回园子里来住,宝钗说了一些必须搬出去的理由,又说:“今日不但我执意辞去,之外还要劝姨娘如今该减些的就减些,也不为失了大家的体统。据我看,园里的这一项费用也竟可以免的,说不得当日的话。”
薛家这些年住在贾府,宝钗曾帮忙一块协理家务,对贾府的经济困境很清楚,因此力劝王夫人“该减些的就减些”,“说不得当日的话”。
薛家知道贾府穷了,却仍然不改初衷,要将宝钗嫁入贾府。这不是薛姨妈突然变得不精明了,而是贾府还有价值。贾府的架子还没倒,老牌贵族的荣誉还在,世交亲友仍然团结在周围,宫里还有贵妃撑腰。只要经营得当,还有机会复原。只要贾府不倒,就可为薛家提供庇护和帮扶。
薛姨妈看中宝玉容貌俊秀,举止文雅,待人温厚第三回,宝玉第一次出场,只见他“面若中秋之月,色如春晓之花,鬓若刀裁,眉如墨画,面如桃瓣,目若秋波”,颜值很高。
宝玉因为颜值高,征服了不少人。第一个被征服的就是他那爱美也善于发现美的祖母了。第五十六回,甄家来人了,夸贾宝玉的性情比甄宝玉好些,让她们拉手。贾母说:“就是大人溺爱的,是他一则生的得人意,二则见人礼数竟比大人行出来的不错,使人见了可爱可怜,背地里所以才纵他一点子。”贾母列出疼爱宝玉的理由,第一个便是“生的得人意”。
宝玉的容貌之美还征服了秦钟和北静王。秦钟在宁府见到宝玉“形容出众,举止不浮”,便生出相见恨晚之憾。北静王在秦可卿的送殡之日初见宝玉,对这个“面若春花、目如点漆”的少年赞不绝口:“名不虚传,果然如宝似玉。”
因为长的漂亮,就连深妒他的赵姨娘也服气:“也不是有了宝玉,竟得了活龙。他还是小孩子家,长的得人意儿,大人偏疼他些也还罢了。”
贾政自宝玉抓周那天起,便深恶他,有一天见宝玉“神采飘逸,秀色夺人”,再看贾环“人物猥琐,举止荒疏”,把素日嫌恶处分宝玉之心不觉减了八九。
颜值高,不仅能征服亲人、朋友、仇怨,也能征服丈母娘。薛蟠能娶回夏金桂,少不了颜值加持。第七十九回,香菱对宝玉说:“虽离开了这几年,前儿一到他家,夏奶奶又是没儿子的,一见你哥哥出落的这样,又是哭,又是笑,竟比见了儿子还胜。”薛蟠能征服夏家奶奶,宝玉也能征服薛姨妈。
贾母溺爱宝玉的另一个原因是他“见人礼数竟比大人行出来的不错”;秦钟喜爱宝玉,也因他“举止不浮”;北静王欣赏宝玉“语言清楚,谈吐有致”。宝玉的内在修养,也是他征服人心的法宝。
宝玉作为大家族的公子,从来不去外面欺男霸女恃强凌弱,言行举止都很得当。不比别人,只比薛蟠,就可见高低。
薛蟠从五六岁上就性情奢侈,言语傲慢,惟识斗鸡走马游山玩水。打死一个人是“些些小事”。
虽说别人家的孩子再好,也不如自己家的可疼。不过薛姨妈分出优劣的理性还是有的,宝玉比他儿子强,甚至比许多膏粱子弟的修养高,她心里有数。
黛玉还在家时,就曾听母亲说宝玉:“虽极憨玩,说在姊妹情中极好的。”宝玉尊重女性、疼老婆的特性从小就显现出来了,是个可托付的男孩。
对于薛家来说,宝玉唯一的短板就是厌恶仕途经济。想必她们对件事有个错误预估。也许薛姨妈觉得宝玉现在还小,有几分顽劣不愿上学也正常,反正作为贾府的子弟,不怕没官做。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宝玉不仅厌恶读八股文,他甚至压根儿不想做官,这是薛姨妈始料不及的。没看透这一层之前,宝玉绝对是薛姨妈心中的完美女婿。
俗话说:一代亲,二代表,三代四代认不到。薛家要想长久依附贾府,最理想的方式就是亲上加亲。贾府财势兼具,宝玉外俊内秀,无须精明就可知是良配,何况薛姨妈精明非常呢!
任安书全文原文?
原文:
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,再拜言。
少卿足下:曩者辱赐书,教以慎于接物,推贤进士为务,意气勤勤恳恳。若望仆不相师,而用流俗人之言,仆非敢如此也。仆虽罢驽,亦尝侧闻长者之遗风矣。顾自以为身残处秽,动而见尤,欲益反损,是以独郁悒而无谁语。谚曰:「谁为为之?孰令听之?」盖钟子期死,伯牙终身不复鼓琴。何则?士为知己者用,女为说己者容。若仆大质已亏缺矣,虽材怀随和,行若由夷,终不可以为荣,适足以发笑而自点耳。
书辞宜答,会东从上来,又迫贱事,相见日浅,卒卒无须臾之间,得竭指意。今少卿抱不测之罪,涉旬月,迫季冬,仆又薄从上雍,恐卒然不可为讳,是仆终已不得舒愤懑以晓左右,则长逝者魂魄私恨无穷。请略陈固陋。阙然久不报,幸勿为过。
仆闻之:修身者,智之符也;爱施者,仁之端也;取予者,义之表也;耻辱者,勇之决也;立名者,行之极也。士有此五者,然后可以托于世,列于君子之林矣。故祸莫憯于欲利,悲莫痛于伤心,行莫丑于辱先,诟莫大于宫刑。刑余之人,无所比数,非一世也,所从来远矣。昔卫灵公与雍渠同载,孔子适陈;商鞅因景监见,赵良寒心;同子参乘,袁丝变色:自古而耻之!夫以中材之人,事有关于宦竖,莫不伤气,而况于慷慨之士乎!如今朝廷虽乏人,奈何令刀锯之余,荐天下之豪俊哉!仆赖先人绪业,得待罪辇毂下,二十余年矣。所以自惟:上之,不能纳忠效信,有奇策材力之誉,自结明主;次之,又不能拾遗补阙,招贤进能,显巖穴之士;外之,不能备行伍,攻城野战,有斩将搴旗之功;下之,不能积日累劳,取尊官厚禄,以为宗族交游光宠。四者无一遂,苟合取容,无所短长之效,可见于此矣。乡者,仆亦尝厕下大夫之列,陪外廷末议。不以此时引维纲,尽思虑,今已亏形为扫除之隶,在阘茸之中,乃欲仰首伸眉,论列是非,不亦轻朝廷、羞当世之士邪?嗟乎!嗟乎!如仆尚何言哉!尚何言哉!
且事本末未易明也。仆少负不羁之才,长无乡曲之誉,主上幸以先人之故,使得奉薄伎,出入周卫之中。仆以为戴盆何以望天,故绝宾客之知,忘室家之业,日夜思竭其不肖之材力,务一心营职,以求亲媚于主上。而事乃有大谬不然者!
夫仆与李陵俱居门下,素非能相善也。趣舍异路,未尝衔杯酒,接慇勤之余欢。然仆观其为人,自守奇士,事亲孝,与士信,临财廉,取予义,分别有让,恭俭下人,常思奋不顾身,以徇国家之急。其素所蓄积也,仆以为有国士之风。夫人臣出万死不顾一生之计,赴公家之难,斯已奇矣。今举事一不当,而全躯保妻子之臣随而媒孽其短,仆诚私心痛之。且李陵提步卒不满五千,深践戎马之地,足历王庭,垂饵虎口,横挑强胡,仰亿万之师,与单于连战十有余日,所杀过当。虏救死扶伤不给,旃裘之君长咸震怖,乃悉征其左、右贤王,举引弓之民,一国共攻而围之。转斗千里,矢尽道穷,救兵不至,士卒死伤如积。然陵一呼劳军,士无不起,躬自流涕,沬血饮泣,更张空弮,冒白刃,北首争死敌者。陵未没时,使有来报,汉公卿王侯皆奉觞上寿。后数日,陵败书闻,主上为之食不甘味,听朝不怡。大臣忧惧,不知所出。仆窃不自料其卑贱,见主上惨凄怛悼,诚欲效其款款之愚,以为李陵素与士大夫绝甘分少,能得人之死力,虽古之名将,不能过也。身虽陷败,彼观其意,且欲得其当而报于汉。事已无可奈何,其所摧败,功亦足以暴于天下矣。仆怀欲陈之,而未有路,适会召问,即以此指,推言陵之功,欲以广主上之意,塞睚眦之辞。未能尽明,明主不晓,以为仆沮贰师,而为李陵游说,遂下于理。拳拳之忠,终不能自列。因为诬上,卒从吏议。家贫,货赂不足以自赎,交游莫救,左右亲近不为一言。身非木石,独与法吏为伍,深幽囹圄之中,谁可告愬者!此真少卿所亲见,仆行事岂不然乎?李陵既生降,隤其家声,而仆又佴之蚕室,重为天下观笑。悲夫!悲夫!事未易一二为俗人言也。
仆之先非有剖符丹书之功,文史星历,近乎卜祝之间,固主上所戏弄,倡优所畜,流俗之所轻也。假令仆伏法受诛,若九牛亡一毛,与蝼蚁何以异?而世又不与能死节者比,特以为智穷罪极,不能自免,卒就死耳。何也?素所自树立使然也。人固有一死,或重于泰山,或轻于鸿毛,用之所趋异也。太上不辱先,其次不辱身,其次不辱理色,其次不辱辞令,其次诎体受辱,其次易服受辱,其次关木索、被箠楚受辱,其次剔毛发、婴金铁受辱,其次毁肌肤、断肢体受辱,最下腐刑极矣!传曰「刑不上大夫。」此言士节不可不勉厉也。猛虎在深山,百兽震恐,及在槛阱之中,摇尾而求食,积威约之渐也。故士有画地为牢,势不可入;削木为吏,议不可对,定计于鲜也。今交手足,受木索,暴肌肤,受榜箠,幽于圜墙之中。当此之时,见狱吏则头抢地,视徒隶则心惕息。何者?积威约之势也。及以至是,言不辱者,所谓强颜耳,曷足贵乎!且西伯,伯也,拘于羑里;李斯,相也,具于五刑;淮阴,王也,受械于陈;彭越、张敖,南面称孤,系狱抵罪;绛侯诛诸吕,权倾五伯,囚于请室;魏其,大将也,衣赭衣,关三木;季布为朱家钳奴;灌夫受辱于居室。此人皆身至王侯将相,声闻邻国,及罪至罔加,不能引决自裁,在尘埃之中。古今一体,安在其不辱也?由此言之,勇怯,势也;强弱,形也。审矣,何足怪乎?夫人不能早自裁绳墨之外,以稍陵迟,至于鞭箠之间,乃欲引节,斯不亦远乎!古人所以重施刑于大夫者,殆为此也。
夫人情莫不贪生恶死,念父母,顾妻子,至激于义理者不然,乃有所不得已也。今仆不幸,早失父母,无兄弟之亲,独身孤立,少卿视仆于妻子何如哉?且勇者不必死节,怯夫慕义,何处不勉焉!仆虽怯懦,欲苟活,亦颇识去就之分矣,何至自沉溺缧绁之辱哉!且夫臧获婢妾,犹能引决,况仆之不得已乎?所以隐忍苟活,幽于粪土之中而不辞者,恨私心有所不尽,鄙陋没世,而文采不表于后也。
古者富贵而名摩灭,不可胜记,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。盖文王拘而演《周易》;仲尼厄而作《春秋》;屈原放逐,乃赋《离骚》;左丘失明,厥有《国语》;孙子膑脚,《兵法》修列;不韦迁蜀,世传《吕览》;韩非囚秦,《说难》《孤愤》;《诗》三百篇,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。此人皆意有所郁结,不得通其道,故述往事、思来者。乃如左丘无目,孙子断足,终不可用,退而论书策,以舒其愤,思垂空文以自见。
仆窃不逊,近自托于无能之辞,网罗天下放失旧闻,略考其行事,综其终始,稽其成败兴坏之纪,上计轩辕,下至于兹,为十表,本纪十二,书八章,世家三十,列传七十,凡百三十篇。亦欲以究天人之际,通古今之变,成一家之言。草创未就,会遭此祸,惜其不成,是以就极刑而无愠色。仆诚以著此书,藏之名山,传之其人,通邑大都,则仆偿前辱之责,虽万被戮,岂有悔哉!然此可为智者道,难为俗人言也!
且负下未易居,下流多谤议。仆以口语遇遭此祸,重为乡党所笑,以污辱先人,亦何面目复上父母之丘墓乎?虽累百世,垢弥甚耳!是以肠一日而九回,居则忽忽若有所亡,出则不知其所往。每念斯耻,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!身直为闺阁之臣,宁得自引深藏于巖穴邪?故且从俗浮沉,与时俯仰,以通其狂惑。今少卿乃教以推贤进士,无乃与仆私心剌谬乎?今虽欲自雕琢,曼辞以自饰,无益,于俗不信,适足取辱耳。要之,死日然后是非乃定。书不能悉意,故略陈固陋。谨再拜。